4月27日，由蓝鲸主办、财联社协办、中国航空学会指导、无锡梁溪科技城特别支持的“上海之巅”飞行汽车与低空经济高端闭门研讨会，于全世界室内海拔最高会议厅—上海中心成功举办。
　　随着政策力度的不断加强，飞行汽车、低空经济概念近期持续活跃。飞行汽车，如何撬动万亿级“低空经济圈”，也是本次研讨会的主题。现场，来自20家相关企业，以及协会、银行、投资等领域的领军人物，围绕飞行汽车的历史、标准建立、产业发展的技术和应用难题、如何商业化以及低空经济市场空间等问题，展开了精彩的分享与讨论，引发行业人士连连共鸣。
　　国内飞行汽车产业加速
　　人类一直在谋求又能跑又能飞的交通工具，从航空角度讲，飞行汽车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1937年，美国沃特曼制造的Arrowbile飞行汽车。而国内出现的第一款飞行汽车，则是由西安美联航空技术公司设计制造，并于2012年的珠海航展上进行了首秀，但至今未商品化，如今亿航智能、小鹏汇天、上海峰飞等诸多企业，均已有相关产品问世，并有少数企业取得了非常关键的适航证。
　　蓝鲸新闻总编辑王道军表示，飞行汽车作为低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独特的优势和潜力不言而喻，它不仅能够解决城市交通拥堵的难题，为人们的出行提供更多的便利和选择，更是在未来构建智能化、立体化的交通体系中发挥积极的作用，同时飞行汽车也为汽车产业、航空产业、科技产业等多个领域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现场分享会上，同济大学沈海军教授判断，现在行业已形成了三大态势。其一，以eVTOL为核心的UMA概念已初步形成，现在全球有300多家研究eVTOL相关企业，波音、空客、戴勒姆、丰田、吉利、现代等巨头皆已入局。其二，飞行汽车呈多样化发展。其三，法规层面（适航）探索取得实质性进展。2023年10月，亿航智能研发的EH216-S、上海峰飞的盛世龙等获得中国民航局型号合格证，成为世界首个通过官方认证的无人eVTOL型号，适航工作取得的进展，说明eVTOL从技术层面上突破很大，相当于官方背书了，产品的安全性、经济性是认可的。
　　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副秘书长战静静表示，站在汽车人的角度，新产业出现的时候，我们用什么态度和位置看待很重要。“电动化、智能化的汽车与航空器的融合发展，使得飞行汽车作为未来立体交通工具在技术上成为可能，其产业链与汽车、航空器高度重合，相互促进作用显著。而从高端进入到商业化，我们的产业链和技术基础，会发挥很大作用。”
　　近日正逢北京车展，包括小鹏汇天以及相关供应链企业出现在展厅。“我刚从北京车展赶过来，我们看到飞行汽车在整个现场被围的水泄不通，所以大家要对低空经济和飞行汽车充满信心。”小鹏汇天副总裁仇明全称，如果大家对这个赛道特别感兴趣，除了我们这种主机厂，大家还可以关注未来低空运营服务、低空基础设施建设等。
　　战静静认为，在国家和地方政策支持下，中国飞行汽车产业已经进入到起步加速阶段。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低空经济”首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作为新质生产力的代表，低空经济已经成为培育发展新动能的重要方向。同时，小鹏汽车董事长、CEO何小鹏作为代表提出《关于推动飞行汽车应用、助力低空经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建议》，呼吁多方合作，加速促进飞行汽车的应用落地。
　　今年以来，江西、江苏、浙江、陕西、湖南、重庆等各个省份都在积极部署低空经济的发展。
　　其中，《无锡市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三年行动方案（2024-2026）》于3月16日正式对外发布，《行动计划》中明确将无锡梁溪科技城重点打造成为低空经济特色应用场景示范区、低空经济产业集聚区、国家级民用无人驾驶航空试验区。
　　无锡梁溪科技城地处太湖湾科创带、沪宁发展带、沿江发展带、太湖长江发展轴三带一轴交汇点，总规划面积40平方公里，核心区7平方公里，高标准建设“空中一座城—全景数字孪生之城”“地上一座城—产城融合品质之城”“地下一座城—立体多维智慧之城”，围绕“数字+科技”“数字+智造”“数字+服务”构建1+3+X现代产业体系，大力发展低空经济、空间信息、人工智能、机器人等6大产业生态圈，致力打造科技策源力强、产业爆发力强、数字引流力强的新增长极，建成“城市新门户，产业新高地”。
　　无锡梁溪科技城一手“链”接主城丰富应用场景，一手“握”着新城数字新基建优势，积极探索“向空中要发展”，大力发展低空经济，打出发展组合拳。低空布局，顶层设计基建先行，创新网络通、算力通、数据通等“七通一平”数字新基建，提速建设“四张网”。低空招引，招投联动聚链成群，围绕低空制造、服务、应用、保障领域，600亿元基金群招投联动，已落地亿航智能eVTOL低空经济产业基地及运营总部、历正科技等项目，以及低空关联方向企业超20家。低空智造，要素赋能创新加持，明晰“产业集群+特色园区”发展路径，建设超65万平方米的低空经济总部产业园，建设域外科创协同中心，握手国内知名高校，全方位政产学研合作。四是低空应用，雁阵成行规模成势，正在打造载人eVTOL低空文商旅融合IP，低空物流航线正式启用。
　　未来已来，这座科技新城低空经济正起飞。
　　万亿量级市场空间
　　eVTOL作为新型交通工具，是航空、汽车供应链、新能源三大领域的交汇点，也是低空经济的一种新业态。
　　就应用场景而言，目前低空经济+城市管理已成为一种新型商业模式，并且在应急救援、城市安防、电力巡检、国土汇测、农林植保、消防、低空物流、景区观光等领域都展现出了广泛的应用前景。同时飞行汽车也为汽车产业、航空产业、科技产业等多个领域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我们做了一个宏观的推测，根据我们掌握的数据，现在每年客运量是1300亿人次，如果我们能引流5%或者10%，对航空来讲本身也是非常大的。5座构型的eVTOL，假如一天飞两次，一年飞350天，最大的运力也就是3.5万人次的运力。按1300亿人次，分流5%，一年也将近六七十亿人次的空中运力需求。”上海览翌航空党铁红表示，低空市场万亿量级，预计到2040年全球达到1万亿美元；2050年全球达到9万亿美元；中国为最大单体市场，约占28%。“我曾经历民航业的春天，现在也正经历着低空经济的春天。我们公司去年5月底成立，去年9月完成了1:3缩比工程技术验证机研制和试飞。全尺寸工程样机，基本完成总体气动设计，即将开始结构强度设计。”
　　对于商业化运营的时间，党铁红比较乐观，“我认为国外最快可在2026年出现城市客运商业化运营，Joby已经和迪拜签署了6年独家运营权。国内无人观光商业场景最早2025出现，无人物流商业场景最快2026出现。国内城市客运商业运营最大2028-2030年实现。”
　　对于未来能否抢占市场先机，亿航智能副总裁贺天星称：以中东为例，现在中东的市场很火热，但留给中国的市场还很大。“多年前我被活动邀请做演讲时，判断低空经济会成为战略性产业，两个月后的政策快速印证了我的想法。我们既要关注中央的政策，也要关注基层的政策，这里或许是活力最大的地方。我们在开展商业化，但拿证的产品离大家期望还有距离，希望有一款产品把低空市场打开。”
　　而值得注意的是，无锡正携手亿航智能在梁溪建设江苏省内首条自动驾驶飞行器载人低空航线，打造全省首批低空经济示范场景和文商体旅融合发展IP。依托梁溪区作为中心城区和核心区域的优势，与中国邮政、顺丰无人机合作开通“无人配送低空物流”线路。后期将开放医疗卫生、应急救援、水利巡检、建筑巡检等多领域公共服务场景，布局更多新业态。
　　面临的问题：行业标准、构型选择、续航等
　　即便飞行汽车的发展是一个备受关注的领域，有着诱人的前景，但同时也面临着一系列难题和挑战，比如技术、法规和基础设施方面的挑战。
　　与会的分享人士，多次提及行业标准。国家标准化专家委员会委员梁丽涛坦言：低空经济作为一个经济业态提出的时候，经济的秩序、经济的质量、经济的运营效益，包括经济的可持续，它需要什么呢？从我的专业理解来讲，从一开始就需要标准和标准化的工作。由于我们缺位了一百年的工业文明，没有标准化的治理和认知，导致说服成本很高，存在重复建设。所以在产业化的过程中，要用好标准化的手段。
　　同济大学飞行器工程研究所所长沈海军同样认为：飞行汽车未来大规模推广应用最大的“拦路虎”不在于技术层面，而在于配套法律法规、基础建设，运营环境以及监管。城市空中交通配套的法律法规、配套基础建设，以及运行环境的监管筹划工作要未雨绸缪，提前规划，从外围到郊区，从郊区到失去，逐步推进试点。
　　我们该如何破解产业发展的技术和应用难题？
　　战静静提到三点，规则、市场和技术。规则上，城市空域管理、飞行汽车的认证、飞行汽车的空中形势规则，包括航线的制定、事故责任划分、空中执法手段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完善并建立标准。“我们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在2022年成立了飞行汽车分会，随即启动的《飞行汽车发展白皮书》编制工作围绕三大技术路线研究：飞行汽车和汽车产业之间有多大的产业重合度、从新能源汽车到飞行汽车要经过怎样的技术路径、飞行汽车技术瓶颈与关键技术之间如何相向而行。我们要借鉴新能源智能汽车发展经验，多方发力，共同推动飞行汽车产业发展。”
　　除了行业标准，构型选择、续航等问题也是与会专家的探究重点。快速发展的eVTOL行业也伴随多种路线并行发展进程。目前eVTOL机型发展主要方向为，多旋翼-复合翼-倾斜翼。
　　据了解，多旋翼技术路线由于机身构型特性，单次航时和航程偏短，但也因结构比较简单，目前适航进度也相对较快。复合翼和倾转旋翼两条路线在国内外为更多航空器厂商所选择。
　　而在构型问题上，辰韬资本合伙人萧伊婷表示：“最开始的多旋翼，我们了解它的悬停效果是最好的，高楼消防这些要大量做悬停，可能它的优势比复合翼和倾转翼好。第二个是复合翼，这个过程中有比较高的飞行速度、高度、巡航时间、有效载荷，比多旋翼高一些。最近的倾转翼，我们还是相信适航，适航认证是专家做的，我们现在在看，Joby是一个倾转翼，已经适航受理。倾转翼的电机轻，有效载荷好一点，因为倾转以后的速度比较快，我们觉得它是最终解。”
　　时的科技创始合伙人蒋俊认为，“飞行汽车和eVTOL区别很大，物理上有着本质区别。很多人对航空不懂，大佬知道多旋翼无人机，但不知道只有有翼的eVTOL才能飞得远，成为空中的士，怎么也要飞30-100公里范围。”我认为没有哪种构型更安全的说法，如果过不了适航，它是不安全的。此外，构型对照的是商业化的应用场景，比如多旋翼比较合适在景区里低空旅游，倾斜翼eVTOL适合于大景区以及都市圈空中出行的市场。
　　飞行汽车的安全性和可靠性也是一个重要的考量因素，不光要克服飞行中的各种风险和意外情况，还需要考虑足够的动力续航时间。沈海军同意：飞行汽车必须在技术层面进一步提升，确保产品的安全性、经济性、舒适性和边界性。目前急需提升的关键技术，是更高效的动力，目前锂电池能源密度仍太低，固态电池、氢能源动力研究发展方向值得关注。
　　蒋俊则认为，“飞行汽车充电时间不能太久，因为只有在空中飞才能给运营商赚钱。2027年我觉得会是中国商业化的元年。”对于适航法怎么走，其进一步表示，“中国民航局，针对eVTOL已经趟出来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路径。有人驾驶的eVTOL与无人驾驶的eVTOL都有不同取证路径。飞机不是越大越好，在达到适航要求下，载重大，但飞机本身轻才是好飞机，今天我们做的是空中‘蔚小理’。”
　　投资人士担心错过赛道
　　“前段时间我们调研，有27个地方政府在谈低空经济。亿航、小鹏汇天所在的广州，提出一年要做1500亿产值，这是不得了的事情。”海鸥飞行汽车创始人颜军透露，我们融资非常好，今天在座的包括小鹏汇天、亿航、峰飞各家融资也非常好，国外融资也不错。
　　新的业态发展离不开银行、创投资金的支持。
　　“我刚好在项目上学习很多，今天是带着问题来的。”辰韬资本合伙人萧伊婷透露，“eVTOL专业性较高，部分投资人难以理解其中的关窍，接收到信息也较为繁杂，不好消化，导致其在前几年下不了手，但今年不下手又怕错过赛道，所以大家开始把争议提出来。”
　　比如，萧伊婷提到，“最近我们发现载物的成本为5元每吨，而陆地上是0.5元每吨。载物很多需求在人口稠密的地方，天上飞，它的安全性跟载人是一模一样的，当然我们在人口稀疏区运送紧急的医疗器具或者是高价值物品，但是这个市场规模非常小。如果说其实它是一个非常小量的贵重物品低频次的，或者在稀疏地方的载运，它的市场不够大到让风投去投资，因为风投投资的成功率很低，希望最终市场足够大去回报。”
　　“银行和企业从没分家，是企业后盾。”宁波银行上海分行副行长李卓表示，跟企业、行业一同发展，并且发展好，银行才有前途。上市银行当中，我们始终被认为是估值最高的银行。飞行汽车从科幻走向现实，代表着交通方式的革新。行业发展将改变出行方式，但也要有机制约束，规范后才能带来更大空间，宁波银行也是聚焦科技赛道。
（文章来源：财联社）